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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魄】《垓下歌》/古风向/权谋向(四)



「白侍郎X鬼公主」

「一个博弈江山的故事」



四、昏罗帐


鬼公主看着僵直的白侍郎,唇角微微一扯。

“那便封驸马为先遣军主将,一如本宫亲至!”

“呜……是!”

白侍郎忙不迭地取出口中的令牌,愣愣地磕了下去,可鬼公主的足尖早就等在那里了,于是白侍郎又愣愣地抬起头,正对上鬼公主脸上“果不其然”的神情。

“殊不知这样看来,驸马当真是好颜色。”鬼公主眉眼微扬:“为了驸马,本宫便不再收别的美人又如何?”

“臣并非……臣……”白侍郎额头渗出一层细汗,他的唇动了动,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未曾想自诩巧舌如簧如他,也有无话可说的时候。

“既然驸马都这般毛遂自荐了,今晚来本宫的宫里吧。”鬼公主说道。

“殿……殿下?”白侍郎一个哆嗦,这天下哪有人能配得起眼前这只金凤凰?怕不是要折了他白氏的寿啊!

鬼公主笑了下,视线从白侍郎身上移开的瞬间却又冷下脸来,她转过身,轻喝一声:“众将依令行事!”

“是!”将士们齐声应道,井然有序地出了殿去,前往各自军营。鬼公主也披了大氅便走,把白侍郎惊疑不定的目光抛在脑后。

白侍郎依令前往军营清点了自己的五千精兵,为了明日出征做准备。他强迫自己专心致志,似乎唯有如此才能驱散他内心的忐忑。

可夜终究会来,白侍郎被宫人带进鬼公主暂居的栖凤宫。见宫殿内一切如常,他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白驸马,请。”宫人为白侍郎推开鬼公主寝殿的门,然后恭敬地退在一旁。

“有劳。”白侍郎点点头,放轻自己的脚步,进了殿中。抬头便见鬼公主正坐在正中的案上,借着烛火,看着信报。

“白卿来了?”鬼公主抬了下眼:“过来吧。”

白侍郎苦笑了下,依言走过去,跪坐在鬼公主旁边。他偷偷瞄了她一眼,斟酌着开了口。

“……殿下应该了解臣的,臣只是报国心切,臣……不敢对殿下有非分之想,臣……”

“本宫知道。”鬼公主淡淡地回了句:“白卿志向高远,不爱名利女色,一心只想送死。”

白侍郎一噎,竟也无法反驳她的话。

“白卿,你和本宫说句实话,领五千精兵引蛇出洞,你到底有几成把握?”鬼公主放下了手中的笔和奏章,偏过头看着他。

“九成。若得天时,十成。”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本宫再问你一句,在作战成功的基础上,保住先遣军,你有几成把握?”

白侍郎眉心微蹙,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番:“回殿下的话,二成。”

“二成?”鬼公主冷笑一声:“看来本宫所言不假,白卿如此费尽心思,想当个短命驸马。”

“殿下,此策出自臣手,若是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臣百死莫赎啊!”

“白卿啊白卿,本宫知你才华,有心保你性命,成全你的志向,可你偏偏把自己推入险境……”鬼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军令已下,若败则斩,若欲取胜,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便自求多福吧。”

“多谢殿下挂念,臣定当得胜,以慰殿下。”白侍郎说道。

“本宫一定会率领主力军速战速决,随即便去接应你们。”鬼公主又想了想:“白卿,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先遣军任务重中之重,务必谨慎。”

“臣明白。”

鬼公主深深地看了眼跪在她身旁的少年:“白卿,你可知本宫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封驸马?即使只是为了作战,也算是大婚了吧,可怜如今战事紧张,本宫堂堂嫡长公主,大婚当日,竟连一对儿龙凤花烛都没有……”

鬼公主扫了眼殿中烛火,说道:“便只能用这普通的红烛充数了事,白卿不会介意罢?”

“臣不敢……”

那烛火快要燃尽了,寸长的蜡根还在挣扎着,烛影摇红间,将二人的身影映在画屏之上。鬼公主看了片刻便觉得无趣,她伸出指尖,点了下白侍郎的额头:“夜已深,随本宫安寝罢。”

白侍郎一凛,身体立马伏了下去,再一次把鬼公主的话抛在脑后,连连叩首:“臣不敢,臣不敢!”

鬼公主看着白侍郎那诚惶诚恐的模样,唇角一弯:“白卿似乎误会了,本宫想着,今夜白卿便睡在本宫床榻之侧吧。”

主公允许自己的臣下睡在自己塌侧,以示信任爱重,这是极大的恩宠,无关男女之情。

白侍郎登时便明白了鬼公主的意思,感激地抬起头:“多谢殿下!”

鬼公主走在白侍郎前头,他抬头便能看到她微露的香肩,低头便能看到她踏在绸缎上的玉足,左右相看却又顾不到脚下的路,白侍郎一时摇头晃脑,不知视线落在哪里才不算亵渎。

鬼公主顺手从挂柜上取了佩剑,放在自己手边,白侍郎规规矩矩地枕着塌边,手也拘着,生怕自己碰到了鬼公主的千金玉体。

“白卿,你这……不觉着累吗?”鬼公主疑惑地看了看他。

“臣不累,臣不累。”白侍郎连忙点头,还冲她露出一个轻松愉悦的笑容。

“由着你罢。”鬼公主收回目光,缓缓躺下,合上那双美目。

不过一刻,鬼公主便睡了,她的呼吸浅浅的,眉也微蹙着,大约在睡梦之中,也是牵挂着家国天下罢。白侍郎依旧端着那别扭的姿态,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他便也禁不住一日的疲惫睡去了。

一夜无话。





翌日,翊襄长宁长公主殿下亲饷三军于点将台,黑云压城,东风烈烈,二十万兵士队列森严,漆黑的甲羽凝聚着煞气,虎狼之师,蓄势待发。

鬼公主立于台前,端起酒盏:“将士们,叛军如今兵围长安,陛下正忍受离都之辱!你们便是大吴的希望,亦是陛下的希望!将士们,请与长宁共讨叛军,生啖其肉!渴饮其血!在此,长宁敬过我大吴的好儿郎!”

她仰头便将盏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盏摔碎于身侧。她伸展双臂,如同凤凰张开金色的羽翼,迎着大军,目光灼灼。

队列中传出了激昂的歌声,年轻的儿郎们唱着,喊着,发泄着他们的愤怒与渴望。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陛下万岁!长公主殿下万岁!”

“陛下万岁!长公主殿下万岁!”

“陛下万岁!长公主殿下万岁!”

兵士们呐喊着,声震如雷,声涌如啸,他们不惜违背祖制,用“万岁”呼着鬼公主,敬爱而信服。

鬼公主挺立如松,银甲生辉,此时此刻,她就是大军的信仰,吴国的信仰!

“白卿!”她唤了白侍郎的名字。

“臣在!”白侍郎在她身后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鬼公主转身将她的贴身佩剑丢在白侍郎脚下,咣当一声,令他身子微震。

“令尔以长宁之名,携五千精锐先行!”

“不得胜!宁毋死!”白侍郎拿起鬼公主的佩剑,高举过头顶,他心下感激,鬼公主这是在千军万马之前为他振威!

鬼公主又走进两步,她低下头看着白侍郎明亮又热切的双眼。

“白卿,你听好了,本宫要活的驸马。”

白侍郎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鬼公主眼中的认真与期望。

他的主公,在乎着胜利,却也是这般在乎他的性命。

“臣,必如殿下所愿!”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佩剑,铁器的冰冷也无法镇住他内心的火热。世间男儿,试问谁不想效忠明主,建功立业?

虽死可矣,甘之如饴!

巡师毕,鬼公主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先遣军远去。忽而乌云散去,日光映下,甲若金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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