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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魄】《铁马》/民国AU(一)




「铁血军阀吴司令X乱世名伶白老板」



一、佳人


一九三六年。

早春的北平还是有些冷的。天气冷,时局冷,人心亦冷。

那些日子,许多人更愿意终日沉溺于才子佳人王侯将相盛世太平的美好愿景里,才能稍稍忘却脚下的土地已经是满目疮痍。于是北平城里那些个有名的戏园子总是一天到晚咿咿呀呀地唱着,欢声笑语,座无虚席。

人们不仅要听戏赏戏,还要品评品评十数位京城名角,少不了要提及的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白老板。却说那白老板是曾经京城四大名角之一“何二月”唯一的弟子,如今比之他师父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尤其那七日才唱一场的“贵妃醉酒”甚至一票千金难求。

今日又到了白老板登台的日子,撒家班里早就挤满了戏迷们,人们一边寒暄着,一边翘首以盼。管事的魏先生回身时候正瞥见门口走来的那道身影,眉头一跳。

来谁不好?偏偏来了个活祖宗!

魏先生转眼堆了热络的笑,三两步迎上去。

“呦,吴司令?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那人披挂着早春的冷风而来,身着军装大氅,身姿挺拔,帽檐之下一双眉眼明朗如星,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浅笑。

“什么风?那自然是撒家班的梨园香风啊。”那人说道。

“吴司令果然风趣,里面请!”

那人走上二楼,在正中间的雅席上落了座,杂役立刻看了茶,配上瓜子点心,好不殷勤。而众人见了那人,大都脸色惊疑不定,连惯常喜欢高谈阔论之人都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怎会来此?未曾听闻她喜好听戏啊?”

“不过一汉奸走狗!”

“嘘,小声点,莫要让她听见,你小命不要了?”

吴映洁,北系军阀司令,北平城势力重新洗牌后新上任的掌权人。据说那吴司令其实背后有日军扶持,帮助日军扩大在华北地区的势力。人们背地里骂她汉奸骂她叛徒,可她如今大权在握,谁又敢当着她的面说一个不字?

魏先生又跟上了二楼,亲自为吴映洁倒上了热茶。

“吴司令,早知今晚有大人物预定了雅座,没曾想是您啊?您也是为了我们白老板而来?”

吴映洁摘去军帽,持了茶盏轻轻一嗅,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自从吴某接管了这北平城,可是久闻撒家班白老板的大名了。都说百闻不如一见,这不?吴某得个空就连忙过来了。”

“不敢当不敢当!这小戏园子能让吴司令大驾光临,自然是那个,蓬荜生辉,蓬荜生辉!”魏先生连连鞠躬哈腰,生怕自己不够热情惹了眼前之人。

“魏先生,你去忙吧,吴某就坐在这静待好戏开场了。”吴映洁摆了摆手,目光也移到了台上。

“是是是,我这就去后面催催他们,莫要让吴司令等太久!”魏先生说完了这句话就小跑着去了后台,一边还偷偷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魏先生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正看到白敬亭施施然起身,准备登台。

“大勋你怎么了?怎地今日如此急躁?”白敬亭透过妆镜瞥了眼他,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小白,你可知是谁来了?”魏大勋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北系军阀吴司令!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的那个!”

“她来了又如何?左不过是个来听戏的。”白敬亭轻轻抚过戏服上精致的流苏,将其细细捋了。

“就怕不是听戏那么简单!你可是不知道那吴司令的恶名啊,她虽是个女人,手腕却比男人还要冷硬残忍。撒家班只不过是个戏园子,在这乱世里谨慎度日罢了,可万万容不下那尊杀神啊……”魏大勋又抹了把汗,神色也有些萎靡。

白敬亭叹了口气,走过去,在他的额头轻拍一下:“你呀,恁地多思!我好好唱我的戏,你好好待你的客,她如何能为难我们这些个小人物?行了,我要登台了。”

“好好好,小白你今日可得好好唱,别演砸了惹出事来……”

“我知。”





一曲毕,众人欢呼,掌声雷动。

吴映洁竟也起了身为白敬亭鼓掌,魏大勋见此松了一口气,等她回座就连忙凑了过来,亲手为她点上一只洋雪茄。

“吴司令,今日这戏,不知您还满意吗?”

“白老板,果然名不虚传。”吴映洁眯着眼,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吴某当真是不虚此行。”

“能得吴司令夸赞,是撒家班上下莫大的荣幸啊!等白老板卸去戏服,我就唤他来亲自感谢吴司令今日捧场!”

“不必。”吴映洁手一竖,止了魏大勋的话:“白老板演出辛苦,怎能劳烦他过来?吴某亲自去见白老板,与他说说话,便很好了。”

“这……”魏大勋刚要犹豫,便看到吴映洁锐利如刀的眼神,那到了唇边的话便硬生生的拐了个弯:“……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吴映洁刚进了后台,便嗅到一股淡淡幽香,想来撒家班的行头无论上台前后都要用上好的香料熏染过,才能在表演中形色味齐备。

绕过屏风,只见一道清瘦的身影正坐在镜边,一点一点地移去头上的珠翠。

听见身后脚步声,白敬亭不慌不忙地收好珠翠,才起身回过身来。他还带着戏中人的妆容,眉目间既隐约透着男子俊朗,又不失女子妩媚,糅合成一种浑然天成雌雄莫辨的阴柔之美。

“白敬亭,见过吴司令。”白敬亭点了点头,算是行了礼。

“白敬亭……”吴映洁缓缓念了句他的名字,轻轻一笑:“白老板果然是与众不同,京城名旦大多以花儿啊,蝶儿啊为艺名,没想到白老板以山为名,这般英气疏朗。”

“方才白老板在台上,吴某险些以为虞姬在世!可见白老板的技艺已臻化境,实在令吴某大开眼界,佩服!”

“吴司令谬赞了,敬亭怎敢当呢?”

吴映洁走近他,才发觉白敬亭比自己要高挑许多,模样也似乎更加年轻。眼前的人不仅容颜清秀,还生得一双美目,此时那双眸沉静如水,哪怕面对身负恶名的自己,也并无丝毫厌恶或是恐惧的情绪。

“来这儿之前吴某还在想,这北平城的达官贵人们是有多无聊,才一个个的喜好听戏,捧戏子?如今见了白老板才明白了,若是遇上了绝代佳人,怎会不想把那佳人捧在手心,日日得见他笑颜呢?”

这话说得甚是无礼,白敬亭微微蹙了下眉头。

“敬亭身无长处,只会唱几出戏博贵人们一笑罢了,当不起吴司令所谓的佳人一称……”

“为何当不起?”吴映洁贴得更近了,白敬亭低下头就能触到她挺翘的鼻尖,这距离让他骇得后退一小步。

“不知白老板是觉得当不起,还是不想当?”吴映洁咧开嘴,露出两排贝齿。如同发现了一样新鲜玩意儿,笑容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味。

“自然是……”

吴映洁突然伸手推了白敬亭一下,他一声惊呼,重心不稳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而吴映洁大步一跨,亮锃锃的军靴砰得一声,重重地踏在白敬亭身侧的椅面上。她一抖披风,上身便压了过去,迫近于他。

鼻尖对着鼻尖,眼对着眼。

“是什么?不如白老板说来听听?”

吴映洁杀过多少人,她自己也记不清了。一道道军功之下便是尸山血海白骨累累,那硝烟炮火的味道早已浸进了她的骨子里,隐隐透出一丝丝的血腥味。

如今那血腥味飘到白敬亭的鼻端,令他如芒在背,不寒而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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