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白x留守少女鬼」
十九、吻
把吃剩的蛋糕放回冰箱里保存好,两个人换了身衣服出了门。白敬亭开着车,一路轻车熟路直接停到了离酒吧隔一条街的地方。
“白老师,这儿肯定又是你朋友开的吧?”
“聪明。”白敬亭示意吴映洁下车。
“你朋友真多。”吴映洁下了车,绕到他身边。
“人处的位置越高,朋友就越多,而老朋友就越珍贵。”
“看来又是一位老朋友了?”
“聪明。”他又重复了一遍:“走吧,带你进去看看。他的酒吧虽然不豪华,但是很有格调。”
丽江古城里的酒吧总是充斥着欢乐与吵闹,吴映洁以为酒吧就应该是那样的。可白敬亭带她来的这个酒吧却是一派安逸悠然的景象,灯光幽暗,俄罗斯裔的女驻唱歌声动人,打扮得体的服务生穿梭着为客人服务,人们一边听着歌,一边小声地各自谈事情,安静而从容。
白敬亭拉着吴映洁的手臂把她带到了吧台,调酒师正在用她那双修长灵动的手为新制的鸡尾酒雕琢冰块。
“老板又在装员工了?鸥姐。”
王鸥瞥了白敬亭一眼:“是小白啊。工作不忙了?想起过来看我了?”
“忙也得过来啊。”
这是吴映洁第一次看到白敬亭在异性面前露出像弟弟一样乖巧的笑容。
“鸥姐,二楼还有舒服的沙发台吗?给我留一个?”
“行,你直接上去吧,或者去找你姐夫。”
“鸥姐,说起这个还是你有办法,自从你开了这个酒吧,晨哥就再也没去别地方驻唱过吧?”
王鸥冲白敬亭调皮地眨眨眼:“小白,留住男人就要投其所好!等你哪天对一个女人心甘情愿自投罗网你就懂了……”好巧不巧地,王鸥在这时候瞥了吴映洁一眼:“……那天应该也不远了。”
“诶,姐你又拿我说笑,行了,我就先上去了啊?”白敬亭冲台上为俄罗斯裔歌手伴奏的魏晨挥手示意了一下,拉着吴映洁的手走上了二楼。
二楼更加安静,围廊靠近中间栏杆一侧的视野格外好,能把一楼大厅中间位置尽收眼底。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丫头?”
“很好啊,就是和我想得不太一样。”吴映洁贴着围栏观赏乐队的演奏:“我以为会像丽江那边的酒吧一样,热热闹闹的。”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格。在北京吵闹的酒吧也不是没有,但你也知道我没办法出现在摩肩擦踵的地方。”白敬亭的脸上悄悄略过一丝愧疚,被吴映洁的余光捕捉到了。
“没关系的,我觉得这里更好,更适合我。”吴映洁笑了:“不过白老师可要好好请客啊!”
白敬亭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三张卡,两张五万额度,一张二十万,请得起你放心吧。”
白敬亭点了好几样经典的鸡尾酒,比如深受女士喜欢的Mojito和Gin tonic。吴映洁端到嘴边,贴着杯沿小心翼翼地吸上一小口,似乎没抿出什么味道,她又喝了一口,眯起眼慢慢地尝。
“喜欢朗姆酒吗?或者金酒?”
“都还好,我比较喜欢里面苏打水和柠檬的味道。”吴映洁确定自己能接受鸡尾酒的酒精味,正常地慢慢饮了起来。
“悠着点,晕了就停,别喝醉了。”白敬亭提醒了一句:“你之前没喝过,掌握不好度。”
“白老师能喝酒吗?”
“能喝点儿,但不算海量。”白敬亭看吴映洁似乎更偏爱Mojito,他就拿起另一杯喝着。
俄罗斯裔女驻唱演唱完毕下了台,舞台就交给了魏晨,他一边弹着吉他一边深情歌唱,连王鸥都忍不住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静静地看着他。
“老板和她先生很相爱吧。”吴映洁看着他们,突然冒出一句。
“是啊,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在一起也都二十多年了吧。”
“真好啊。”
吴映洁的心里升起羡慕的情绪。她羡慕别人可以把自己的幸福牢牢抓在手里,可以与爱人朝朝暮暮。而她喜欢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
可以触碰,无法触及。
“丫头你刚满十八就想要个男朋友了?”白敬亭眨眨眼睛:“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白老师,想留还是留得住的。”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小声地溜出来。吴映洁小心地看了白敬亭一眼,他却已经沉浸在魏晨的歌声里,似乎根本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她觉得自己舌根有些苦,又拿起酒杯喝了几口,让淡淡的柠檬香味充斥自己的口腔。
白敬亭瞥了眼自己的手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丫头,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回家休息?省得熬一夜明天不舒服。”
“好啊,我们走吧。”
他们跟王鸥打了声招呼,从后门出了酒吧。坐着得时候吴映洁还觉得没什么感觉,如今起来晃了晃,又借着夜风一吹,竟然也有些晕眩。吴映洁反射地去抓白敬亭的手臂,他一用力,稳稳地擎着她的身体。
“怎么了?上头了?”
“有点。”吴映洁点点头。
“没事,车离得近,我们慢点走。”
吴映洁意识清醒却有些反应慢,她卸去一部分力在白敬亭身上,挽着他慢慢地走着。她忍不住抬起头,一直一直注视着他,注视着路灯的光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你倒是看地啊,怎么看我?”白敬亭温柔地笑了下。
吴映洁昏着脑袋想了想,似乎电视上的白敬亭很少对异性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是他却给予了她太多次。多到让她一回想起来,记忆里满是他柔和的目光,微翘的唇角。
“因为白老师好看。”她说着,软软的语调比平日里多了一分娇俏。
“嘴越来越甜了。对了,我还记着自己欠你一个愿望呢。”
“有吗?”吴映洁有些迷糊。
“不记得了?实习助理的工资你不要了?”白敬亭眼睛一转:“那我可就……”
“不行!”吴映洁连忙打断:“谁说不要了?”
“那就限你今天想出来吧。”白敬亭说。
吴映洁一边看着他,一边努力得想,到底什么是她迫切想要的?只除了他。
“啊,我想到了!”她突然惊叫一声。
“是什么?”白敬亭低下头,将耳朵贴向她唇侧,似乎想听得更仔细些。她本就靠着他,偏偏这时候他又靠过来,于是就变成两人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
吴映洁觉得自己没醉,可此刻男人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味,近在鼻端,她又觉得自己醉了。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变了节奏,血液也升了温度,从未有过的期待也是从未有过的胆怯。期待什么?胆怯的又是什么?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
原来醉酒是这种感觉,昏昏沉沉,又起起伏伏,穿云入雾。
“白老师……”她喃喃地念了句。
“嗯?”他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六年了,他们的距离从天地之远到现在亲密相依,似乎是越来越近了。可吴映洁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的那层隔阻一直存在着,并未有丝毫消融。那是十四年的时光,那是天差地别的身份,那是不对等的情感。
她对他的感情是倾慕,是向往,是男女之爱。可他对她的感情又是什么呢?是对一个孩子的怜爱?还是对一个家人的亲近?
终究还是与她不同吧?
她知道有些情感永远无法倾泄,如同有些平衡是不能打破的。因为一旦贪心迈出一步,不达彼岸就是深渊万丈。
她本来是不敢的,就像她懦弱了那好些年。可今日借着微醺,她竟有了些一往无前的孤勇。是这个人啊,眼前的这个人,她捧在手心,她举在眉间,她的最珍视她的最敬重。
她满脑子都是他,初见的惊艳,重逢的喜悦,患难与共换来情根深种。他对她那样好,他的给予完美地填补了上天的夺取,富余的部分甚至变成了她想都不敢想的另一个天地……
可她此时此刻,就要毁掉这一切了。
对不起。
吴映洁头一偏,踮了下脚,轻轻地吻在白敬亭的唇角。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