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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魄】《铁马》/民国AU(三)





「铁血军阀吴司令X乱世名伶白老板」



三、夜宴



两位艺伎早已候在门口了,带领两人穿过回廊进入厅堂。吴映洁抢先一步进去,将白敬亭挡在自己身后。


“吴司令。”


“河边先生。”吴映洁先伸出手和眼前的日本军官虚握了一下。


“没想到吴司令当真把白老板请来了,真是令在下的府邸蓬荜生辉啊!”河边正三也冲白敬亭笑笑。


白敬亭含蓄地抿了下唇角,点了点头。


“吴司令,河边先生刚才还在念着您呢。”河边正三身旁立着位身材性感的日本女特务,王鸥是她的中文名字,她是中国通出身,一直很受高层的器重,近期也担任河边正三的秘书员兼保镖。


面容姣美,手段狠辣,是朵有毒的花。


“您真是美丽,王鸥小姐。”吴映洁执起王鸥的手,学着欧洲人的模样,贴在唇边轻轻一吻。


“吴司令,您才是英姿飒爽。”


厅堂内寒暄赞美,却是机锋暗藏,各自心思。


“吴司令请。”


“河边先生请。”


两个人相互礼让着,相继落了座。白老板坐在吴映洁的斜后方小席,也有专门的艺伎侍候他。河边府邸的晚宴这才正式开始了。






白敬亭这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他看着吴映洁与一群日本人肆意欢笑,哪怕是他们嘲讽国民政府和地下党人是怎样的无能,被日军奴役的国人又是怎样的愚蠢懦弱。白敬亭握着筷子的手都在抖,他眉眼低垂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被旁人看出来。


艺伎表演完了扇舞,众人放下酒杯鼓掌。河边正三的副官田代皖一郎已有些微醉,他本就同王鸥一样是中国通出身,对京剧很有兴趣,此刻名角白敬亭也在,内心更是按捺不住。


“这些舞蹈在帝国常见,已经看得腻了。今日难得白老板在,不如请白老板为我们少将表演一段?”皖一郎问道。


他这一句把座间众人的兴趣都勾了起来,河边正三也冲白敬亭点了点头,询问道:“白老板,不知能否给在下这个薄面?”


白敬亭自是不愿的,可又不知如何拒绝,气氛就僵在了那里。他一偏头正对上吴映洁斜斜看过来的目光,暗藏的慌乱对上不加掩饰的漠然,依旧是白敬亭先别开眼去。


谁料吴映洁却咯咯笑了:“你们啊,太不了解白老板。”她一把顺过身后艺伎手中的折扇,起身走到白敬亭身边。


“没有个像样的物件儿,他可不会轻易开嗓。我说得是不是啊,卿卿……”


这一句卿卿说得格外缠绵,那语调好像小猫在心口偷偷得挠上一爪,痒痒的。笑容是温暖如春的,语调是情意绵绵的,可白敬亭分明看到吴映洁的眼里一丝波动也无。


吴映洁手一使劲,把折扇塞进白敬亭的手里:“就为正三先生唱一段儿吧,我给你伴奏,成不成?”


“……成。”白敬亭只得答应。


吴映洁捧了乐师的三味线坐下,玳瑁片轻轻一拨,清幽质朴的音色便传了出来。她试好了弦,冲白敬亭一笑。白敬亭踱步到她身边,持着折扇,看着她。


“卿卿瞧着我作甚?”


“吴司令想听什么敬亭便唱什么。”


吴映洁看了眼白敬亭的素白长衫,眼珠一转:“卿卿既然穿了白衣,不如唱断桥一折罢。”


白敬亭没想到吴映洁那样一个刀冷血热的人竟然想听情意幽怨的折子,但白蛇传的断桥一折确实是他最拿手的选段之一。于是他清了下嗓,便开了腔。


“杀出了金山寺怒火满腔!狠心的许郎哪!”一句末,吴映洁的三味线接了进来,轻拨数下,幽怨之调便和上了白敬亭的唱腔。


“西子湖依旧是当时模样,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


折扇轻摆,声声情切。而吴映洁信手默弹,目光仿佛黏在了白敬亭的身上,眼中的情意溢满得像是能揉出水来。


唱毕,众人才恍然回过神来,热烈地为他鼓掌。河边正三神色赞叹:“不愧是白老板,果然不同凡俗。”


皖一郎的目光已经痴了,在他眼中白敬亭已非他本身,乃是白蛇转世人间仙。于是在白敬亭回座时候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仿佛想轻轻触碰一下来证明眼前之人不是幻梦。


吴映洁将三味线一横,挡住了他的手。


“田代先生,听得,看得,碰不得。”她还在笑,可目光已经迅速得冷了下去,一句“碰不得”吐字短促,暗含警告。


可皖一郎似乎还没回过神来,本能地想拨开吴映洁的阻拦。


“这可不成啊……”吴映洁轻轻地叹了声,手腕一紧,惊变突生!


只见吴映洁反手将三味线击碎在案上,断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艺伎们的尖叫声中她持着琴杆的尖端直刺皖一郎双眼。没想到吴映洁这般突然发难还出手如此狠辣,危机之下皖一郎一下子酒醒了,本能地头一偏,避开了要害。


碎木倏地刺入皖一郎的肩膀,血花四溅!


电光火石的一刹,王鸥的枪已经顶在吴映洁后脑。


“吴司令!”


皖一郎的血也溅在吴映洁的下颔唇颊,她对于冰冷的枪口毫无反应,慢条斯理地抿了下唇,轻轻啐了一口。


根根木刺深入伤口,皖一郎这才后知后觉地痛喊出声。


“吴司令!您太失礼了!”河边正三也沉了脸色。他对吴映洁的礼遇也不过是想麻痹她之后利用她的身份,在他的内心里她也只不过是一条还有用处的狗罢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白敬亭惊得脸色苍白,他紧盯着王鸥手中的枪,似乎真的怕吴映洁身死当场。


“河边先生,到底失礼的是谁您心中有数,吴某说过了,白老板,碰不得。”吴映洁丝毫不留情面,手抓着琴杆拧动,疼得皖一郎破口大骂。


“住口!”河边正三这一次是喝止田代皖一郎。


河边正三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怒气。不知不觉间吴映洁在京津地区的势力已成气候,这个时候他们实在不值得花费大代价扶植另一个人。所以,绝对不能此刻和吴映洁撕破脸。


“王鸥,放下枪。”


王鸥得到了命令,枪口缓缓离开吴映洁后脑。吴映洁也松开了拿着琴杆的手,抬脚踢在皖一郎的胸口,皖一郎在地上滚了一圈,痛得大声喘着粗气,却不敢动了。


“实在是抱歉,河边先生。”吴映洁用手背抹了下下颔的血痕:“吴某以为,白老板是吴某心肝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说罢,吴映洁走向白敬亭,把他的手捧在手里揉了揉。一抬头,女人笑容如雪后初晴般明亮,和方才雷霆手段的她判若两人。


“可还好?”


见白敬亭不答,她又伸臂圈住他的身体。吴映洁矮了白敬亭大半个头,只得仰头看他,可气势却是丝毫不弱的。


安抚了白敬亭之后,吴映洁向河边正三请了辞,此刻的河边正三已经恢复了笑容,仿佛脚下呻吟的手下与他毫无干系。


吴映洁揽着白敬亭出了门,直到走入夜色里,白敬亭才舒了口气,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已经湿了衣衫。


“今夜难为白老板了。”吴映洁轻轻说了句。


果然,出了府邸的门,她便不必唤自己卿卿了。


“能帮上吴司令的忙就好。”


吴映洁轻笑一声:“哦?”


“吴司令让敬亭唱的戏,敬亭已经唱好了。”话里有话,吴映洁听懂了。


“从前只知道白老板颜如玉,戏无双,今日方知还有孔明之智啊……”吴映洁停了脚步,白敬亭回头看她。


夜露寒凉,她的双眸也晦暗不明。


“所以,白老板这是要与吴某摊牌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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