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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魄】《铁马》/民国AU(五)





「铁血军阀吴司令X乱世名伶白老板」




五、伤口



如此这般过了半月有余,白敬亭一直对吴映洁冷冷淡淡,吴映洁不仅不恼,反而对白敬亭更加热切,只要手里有点名贵的好东西便流水似的送到撒家班来。盛装珍宝的箱子白敬亭一个也未打开,收了之后便直接堆进库房里不再理会。


“小白,为何不卖了那些物件儿,咱们也好再别处置块商铺,留条退路啊?”魏大勋忍不住问道。


白敬亭摇了摇头:“那些都是不义之财,早晚要还回去的,碰了反而招祸,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


“好吧好吧,我不动便是,真是不懂你和那杀神这又是唱的哪出儿了,可怜了这么多好东西留在这儿蒙尘。”于是魏大勋总是对着库房唉声叹气,明明他们手里攥着金山银山却动不得,用不得,实在可惜。


又过了几日,白敬亭终于是允了吴映洁进入后台,只见她含着笑,还煞有介事地左右打量了下。


“如此这般当真是恍若隔世啊。”她啧了啧,语气感慨:“足足二十日了,白老板便不思念吴某吗?”


白敬亭瞥了吴映洁一眼,指了指案上的茶壶:“刚沏好的茶,吴司令请自便。”


吴映洁便大大方方地在白敬亭旁边的座位坐下,自己为自己斟了一杯,唇间一抿:“这茶实在不算上品,吴某也送过不少好茶来,为何不饮?”


“撒家班不过一戏园子,给贵人解闷儿的所在罢了,确是配不上好茶的。”


“白老板这话可说错了,吴某的卿卿,什么都配得。”吴映洁眨巴眨巴眼,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倒是不嫌了。


白敬亭觉得手中的书卷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没好气儿地看了吴映洁一眼:“司令您就安安生生地呆在这儿便是了。”


“好好好。”吴映洁不再言语,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白敬亭,似乎仅仅是他的面容便已胜却万千景色。


吴映洁没在意,白敬亭却能感觉两道目光凝在自己身上,令人不痛快。他终于是放下书,开了口:“司令这般盯着敬亭做什么?”


“白老板人间绝色,令吴某移不开眼去,这才看着。”吴映洁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何便不成了?”


“人前的戏,敬亭已经都陪司令演了,人后还要戴着面具行事,有何意趣?”白敬亭微微蹙眉。


“谁说吴某是在演戏了?吴某对白老板那可是痴情一片日月可鉴,这一颗真心呐都恨不得剖出来给白老板看个明明白白。”吴映洁突然伸手戳了下白敬亭的手背,白敬亭手一抖便飞快地缩了回去,这一缩动作太急,带得身下的椅子都晃了两晃。


“吴司令!”


见白敬亭又恼了,吴映洁只好撇撇嘴,收回了手去。


“罢了罢了,吴某好好喝茶,就喝茶。”






入了秋,吴映洁忙于军务便少来撒家班了,没了那个整日纠缠不休的祸害,白敬亭竟还有些不习惯。白敬亭偶尔从市井杂谈中才能得知吴映洁的消息,得知她是怎样的残忍无情,将北平城里的敌党屠杀殆尽。白敬亭有时候也觉得疑惑,世人口中的铁血军阀与自己面前的那个无耻之徒,当真是一个人吗?


十月底的某一夜,白敬亭刚要安寝,就被小厮吵醒了。他强睁着眼,询问究竟。


“不好了不好了,吴司令来了!”


白敬亭叹了口气:“虽然这次她来得不合时宜,但她素来就那个性子,好好请进来就是了,你慌什么?”


小厮神色还是慌乱着:“白老板,吴司令受伤了!”


白敬亭一惊,睡意没了大半。他扯过床头架上的披风草草围了,拿着油灯急匆匆地随小厮来到了厅里。吴映洁已经等在那里了。只见她如平日一般静坐在上首的座椅上,神色淡淡。白敬亭走进了一看,才发现吴映洁脸色苍白,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


“卿卿来了?”见到白敬亭,吴映洁咧嘴一笑:“差点以为要见不到卿卿了,如今见到了,真好。”


“您这是怎么了?”白敬亭解开吴映洁的披风,才看到一片殷红正从她的军装里透出来,他眼皮一跳,手指也抖了起来:“这,这是……”


“今日我去城外阅兵,回来的路上被人暗算了。”吴映洁语气很平淡,似乎自己受了伤也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谁会这般害您?”


吴映洁冷哼一声:“那可多了!国民政府,共党,民间义军,反正除了那帮狗日的都想我死!他们知道北平差不多已经被我收拾干净了,便趁我出城时候动手。”


吴映洁瞥见白敬亭紧蹙着眉,神色舒展了一下:“白老板,吴某中了水银子弹,如今肚子里已经烂透了,怕是已经不成了,你可莫要伤心啊……”


白敬亭觉得自己后脑嗡得一声,唇抖着,话都说不利索了。


“怎……怎会?”


吴映洁向前倾身,往白敬亭怀里靠了靠:“这水银弹毒得很,让我好疼。白老板能不能亲亲我?亲亲我,我便不疼了。”


语调软得很,甚至带了些恳求。白敬亭不是没听过她小意地说话,可一想到她命不久矣,心中便涌起悲凉。


都说祸害遗千年,她怎么会死呢?


“白老板,我疼得狠呢……”吴映洁的脑袋终于挨上了白敬亭的胸口,她甚至讨好地蹭了蹭,像野兽收起来利爪,变成了一只柔软的小动物。


白敬亭心口一酸,他低下头亲了亲吴映洁的额头:“这般可好?”


“不够。”吴映洁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再亲亲,再亲亲便好了。”


浓郁的血腥味做不得假,白敬亭想着这既然是将死之人的心愿,自己便委屈一下,也是功德一件。于是他捧住吴映洁的脸,当真碰了碰她的嘴唇,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这般可足够了?”


吴映洁展颜一笑,眼里揉碎了星光:“再长久些便好。”


白敬亭仿佛被她的笑容和声音迷了心智,竟真的遂了她的言语,又吻了吻她。


吴映洁突然伸手环住白敬亭的腰,动作过于迅速便扯到了她的伤口,她痛得倒抽一口凉气,随即却咯咯咯地笑了。


“卿卿明明如此担心我,为何整日里故作冰冷?”


白敬亭瞧见她笑容里的一丝得意,突然明白自己被这家伙骗了!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使劲想挣脱吴映洁的手臂。


“啊,好疼!”吴映洁叫了声。


白敬亭的动作登时便停了。


吴映洁又笑了:“中弹是真的,只不过不是水银弹,要不得性命。这也不算全是谎话吧?只是这般拙劣的骗局卿卿竟然看不出,难道这便是关心则乱?”


“你这家伙,何以欺我至此?”白敬亭怒火攻心,连尊称都已叫不出口。


“我怎知道?大约是卿卿遗世独立,与世人皆不同。”


白敬亭冷笑:“荒谬!”


“所言皆出自真心,怎地便荒谬了?”吴映洁毫不退让。


“你先放开我。”知道吴映洁伤得不轻,白敬亭不敢用力挣脱,只得呵斥她放手。其实此时吴映洁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见两条手臂软软地垂下来,脸色更苍白了两分。


“子弹可取了?”白敬亭问。


“幸好是贯穿伤,消毒上药便好了。”


“撒家班不比你的司令部,没什么好药,你为何不回自己的地盘去好好医治,反而要到这里来?”白敬亭吩咐小厮拿烈酒止血药粉和纱布来,同时帮吴映洁缓缓地脱下染血的军装外套。


“司令部的人并不与我一心,平日里我尚且压得住他们,如今我受了伤,怕他们对我不利。”吴映洁倒也不忌讳男女大防,轻轻掀起衬衫,露出腰侧的伤口。


乌黑的血洞,看得白敬亭心里一片酸冷。


“那你便信我?”


“为何不信?”


吴映洁拿过烈酒,二话不说地就往伤口上倾倒,只听得她闷哼一声,痛得跌回座椅。


“如何?”白敬亭连忙伸出衣袖帮她拭去额头的汗珠,忧心地看着她。


“这次当真是疼得紧……”吴映洁声音都嘶哑了,她身体缩着,止不住地颤抖。灯火映着她的脸,已是惨白一片。


“这可如何是好?”白敬亭言语急切。


“或许亲亲我便好了,卿卿可愿一试?”她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


这本是逗他的,连吴映洁自己都没想到白敬亭会立刻低下头亲吻了她。他吻得急迫,比方才还要认真,还要长久。仿佛心乱如麻,仿佛痛惜不已,仿佛心急如焚地想要消解她的疼痛。


到底是自己痛昏了头还是白敬亭被自己气昏了头呢?吴映洁这般想着,也回吻了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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