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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魄】《铁马》/民国AU(十二)




「铁血军阀吴司令X乱世名伶白老板」




十二、手段



知道她手段狠辣,知道她杀人如麻,可那些确凿的言语和亲眼所见还是两码事。白敬亭看着眼前这些狰狞的伤口,不敢相信是出自吴映洁之手。


“你先帮他清洗一下吧,我回车里取药。”吴映洁看着那人的双腿说道。


“……不必了,我这里有。”


自从上次吴映洁受伤来此,白敬亭就为她备药,如今却正好用在了这人身上。两人一起帮他清洗了伤口,简单上了药,白敬亭又帮他穿好了衣服,并拿了垫子让他靠坐得舒服些。


“痛吗?你……为何不言语?”从头到尾眼前这人就没说过一句话,但似乎意识是清醒的,这让白敬亭感到疑惑。直到伤口都清理好了,白敬亭才开口询问道。


“他说不了。”


“为何?”


吴映洁将血染的手帕丢回桶里,直起身:“舌头没了半截。”


白敬亭心中更加惊骇,面上的镇静也不免有些挂不住了:“难不成,这也是你做的?”


吴映洁冷哼了声:“我怎么会做这种蠢事?一个没了舌头的硬骨头还能吐出什么东西来?那是他自己咬断的,为此还差点没命了。”


白敬亭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攥得生疼,他深吸一口气,扶住座椅背才站得稳。


“宁可咬舌自尽?到底是为了什么甘愿如此?”


吴映洁的表情很是冷淡,白敬亭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她:“共党嘛,有些能被胁迫的早就招了,剩下的很多人都像他这样,不怕死也不怕活着。”


“既然他是你的囚犯,你为何带他来此处?难道就不怕他借机逃跑了吗?”


“你还记得三个月前我送过来的大箱子吗?放在仓库里积了一层灰的那个。我没告诉你,那里面其实是一副特制的棺材,造的时候就已经留好了通气的暗孔。等明天把他放进去,趁着过年大家不喜碰白事,偷偷送出城去,到时候会有人接应你们。”吴映洁冲那人一呶嘴:“今夜可能要托你帮我照看一下他了,不过你放心,他不会逃走的。他知道通过我这里出城是唯一的途径,手里的情报贵重,他不敢冒险。”


白敬亭诧异:“原来你是打算救人的吗?”


“要不然呢?我要一个给不出消息的人有什么用?”吴映洁冷笑一声:“还是你觉得我有折磨人的爱好?”


白敬亭反而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是日本人觉得他没有价值了,想杀了他,所以你才把他带到我这里的,我以为……”


话音未落他又蹙了眉,眼神中流露出担忧:“可是你救了他,这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怕我有麻烦,那你替我杀了他吧。”吴映洁斜了白敬亭一眼。知道是句玩笑话,可白敬亭还是被冲得一噎。


谁知那人突然笑起来,因为缺了半截舌头,笑声听起来更像将死之人的粗喘。


“姓甄的你就闭嘴吧。”吴映洁一记眼刀过去,他的笑声稍稍收敛了些却没停下,反而像上气不接下气似的,听得人十分难受。


“我想知道日本人那边你怎么对付的?”白敬亭依旧是担心吴映洁有危险。


“找个体型年纪差不多的日本兵,烧死了,保证烧得亲娘都认不出来。”吴映洁的表情毫不在意。


甄先生突然又笑得更大声了,一边还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似乎听到日本人被烧死让他很是畅快。吴映洁内心一拧,一把上前扣住他的头,用力得像是要把他的颈骨折断,可甄先生还在笑,笑得胸口一下又一下地起伏着,张着嘴还能看得到那可怖的半截舌头不停地颤动着。


“最后说一遍,给我闭嘴,因为你现在实在笑得太难听了,虽然你的声音原本就不好听。还有,我只答应了让你活命,至于身上少了几个零件,我可就保证不了了。”


“别!”白敬亭忍不住去拉吴映洁的手,似乎怕她一个冲动折了甄先生的喉咙:“……他已受了这么大的罪,便算了吧。”


“你可怜他?”吴映洁一挑眉:“他受得罪都是他自找的,有什么好可怜的?你不了解共党,他们可是一群不为信仰流血就不舒服的家伙。”


白敬亭又扯了扯吴映洁的手臂,吴映洁看了看他认真的模样,便卸去力气,轻易被白敬亭扯了过去。


甄先生长吸一口气,倒是不出声了,可眼睛还眯着,里面的笑意毫不掩饰。


“我得走了,我已经来了太久了,偷梁换柱的后事我得去打理一下,确保明天出城的行动万无一失。”吴映洁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军装外套,往外走去。


“等等!”白敬亭一直追到门口,反手拦住吴映洁:“我以为是时候让我知道真相了,你说过的,不得不开口的时刻你就会告诉我,那不就是此刻吗?”


吴映洁想推开白敬亭,可白敬亭毫不退让。


“你别以为我看不清楚,你能把戏园子的人安置在南京,说明你一定和国民政府有很深的联系。可你是爱新觉罗的后代,你还一边帮日本人做事一边对共党明杀暗放,你到底……”白敬亭越说越激动,他也不知自己哪里来得勇气,能一把扯过吴映洁的衣领将她顶在木门上。


“吴映洁,你可知道自古乱世中什么人最容易成了短命鬼吗?就是那些三姓家奴!”


吴映洁靠在门板上,一咧嘴,露出两排珠玉贝齿。她的眼微迷着,似乎想藏起些不明的情绪。


三姓家奴,这话说得很重,可她好像并不因此气恼,可这平静反而令白敬亭气恼。


“你倒是说话啊!”


“呵。卿卿啊,你这样说,我怎么反驳得了……”


“你……”白敬亭当然是希望她反驳的,甚至哪怕因为愤怒骂他打他也好。可她没有,她甚至还不如在甄先生的笑声前愤怒。


是了,她终究不愿意与他分享那些黑暗里的秘密,哪怕他愿意接受她的所有,哪怕她知道他愿意接受她的所有。他早该认清她从不当他们两个是一路人,是他不知不觉动了心,才一次又一次地自欺欺人。傻傻地准备了一大堆的苦衷,傻傻地为她找尽了借口,像只无头鸟心甘情愿地在她手心打转。


一直以来,她的话语,她的拥抱,她的吻,热烈浓郁地侵占着他的领域。可是不是她的心早已经划清了底线,哪怕再贴近,也一寸都不可越界呢?


是谁曾有一刻觉得这一个冬天有些暖的?


明明就,和往年一样冷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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