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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魄】《铁马》/民国AU(十四)





「铁血军阀吴司令X乱世名伶白老板」




十四、夜雨



“你……”白敬亭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深吸了口气:“看来你并非诚心来的。”


“谁说我不诚心!”吴映洁声音提了上去:“可我若不藏着掖着些,你就不盼着我来了,我还哪有手段令你日思夜想,紧张着我啊。”


“我今日不想跟你多纠缠,那我再问你,既然你是复兴社的人,为何会对共党明杀暗放?据我所知,你们可把对付共党当成是第一要务。”


吴映洁表情有些无奈:“这怎么说呢,这个问题和方才的问题,都是同一个答案啊。”


“既然都是秘密,那你这交代与不交代还有什么分别!”


“这道溜鱼段,真的好吃。”吴映洁用筷子点了点,轻轻一笑。


吴映洁这滑不溜手的模样把白敬亭气笑了,他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欸欸,别气别气,气坏了可不是要惹我心疼。”吴映洁把盘子往白敬亭那边推了推:“你也吃点啊,还有这么多呢。”


“不必了。”白敬亭没好气地说道:“吴司令若是吃好了就回去罢。”


话音未落便起身回里屋,吴映洁如何能让,撂了筷子就追上去,从后面一把将人抱住了。


“别走啊。”


“你又不愿说,我还做什么留在这里受你的戏弄?”


“不是戏弄你。”吴映洁把脸贴在白敬亭背上:“有些事还没到说的时候,贸然只会坏了事。”


“我并非不谨慎的人。”


“我知,可我也不是愿意冒险的人。”吴映洁声音软了软:“我半生踩在刀尖儿上活着,若不是慎之又慎,你当我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慎之又慎?你当我是个傻的?你若是慎之又慎,就不会去救共党!”白敬亭挣开她手臂,一转身,吴映洁又立马从正面抱住,下巴正靠在他胸口抬头看着他,那模样娇俏又柔软。


“不会有事儿的,我既然来见你,心里便是十足的把握不会害了你。”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那你在意的是什么?”吴映洁用下巴敲了敲他心口:“你倒是说说啊。”


“我在意的是……”白敬亭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恍惚间想起元旦夜二人依偎于贵妃椅的场景,那一刻他们何其贴近,他几乎要觉得无论是身体还是往后的路,都要融为一体了。


“……你既然这么想故作不知,便不要再来了。”他说:“我白敬亭就一戏子,没什么帮你的能耐,贵人偶尔来解个闷儿已经是我仅能做的了。”


白敬亭的心软得很,吴映洁一直拿捏着这一点,她从没想过白敬亭说起狠话来,也能让自己心头一个激灵。


“不是说信我吗?怎地又不信我了?”吴映洁伸手在白敬亭后腰捏了捏。


“现在是你不信我,不肯与我明言。”白敬亭冷哼了声:“差点忘了你颠倒是非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


吴映洁将白敬亭的身子揽得更紧了:“再等一等,便再等一等如何?”


“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日本人都滚蛋还是等到我们亡国啊!”白敬亭一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次次焦心等待,心里的怒火便窜上来,压都不下去,说着说着,禁不住声音也提高了。


“……我不知。”吴映洁没驳回去,抿了下唇,头也低了下去。


白敬亭一咬牙,再次挣开吴映洁的手,头也没回地进了里屋,这次吴映洁没再跟上去,看了看那扇门帘,深深地叹了口气。


白敬亭也是气极了,坐在床榻上想了想方才吴映洁低头的模样,又觉得心里难受。他仔细听了听外堂的动静,没听见什么声音,又悄悄的走了出来。那几道特意为吴映洁备的菜还摆在桌子上,人却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又回了那虎狼窝里。


白敬亭心里涌起无力感,那感觉流进了四肢百骸,几乎要软了骨头。





白敬亭也是吃了苦长大的,哪怕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他都没觉得难熬过,可他没想过,没了吴映洁的日子竟然是这般难熬。


整整四个月,吴映洁没来过一次白家班,甚至也没托人问候过一句,白家班的小厮去司令部传话也都被手底下的士兵们挡在了外面。


白敬亭曾以为自己逃不出那人的纠缠,可突然之间,两人各自的国度像是被划出了一道楚河汉界,她不肯过来,他也过不去。


偶尔听见听戏的人们议论着,吴司令说自己喜欢听戏也不过是装装样子,腻了白老板便再也不来了。换做以前的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罢了,可如今只要听到她的名字,便不免要细细思量,想从中琢磨出点她最近的消息。


自从入了夏,天气就燥起来,尤其是到了七月里,一连大半月未下雨,干热的难受。而与此同时,北平城外日本人的军队虎视眈眈,紧张的气氛就像干柴似的,一点火星就能着。


有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此刻乌云已经笼罩在上空,只等得哪日惊雷乍响,谁也不知将是何景象。


七月四日夜,北平城里下了一场雨,仿佛久旱甘霖,一解入夏以来的燥热。白敬亭特意开着屋门,就坐在桌旁一边看书,一边听雨。


突然间听到后门处传来声音,白敬亭初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细听了一遍,哪怕隔着雨声,他还是很快地辨认出了确实是敲门声。


这么晚了,又会是谁来了呢?白敬亭思索了下,取了伞来,他穿着布鞋,雨又下得大,还没走到后门,鞋子就全都湿透了。


他开了门,门外人的黑伞一抬,正是吴映洁。此时的她半个左肩已经被雨淋湿,怕是走步过来的。


白敬亭的动作僵住了,两人就静静地立在那儿,数月未见,相顾无言。


终究还是白敬亭先打破了沉默:“这么晚了,你……”


“你为什么还留在北平!”吴映洁打断他的话,她的言语迅速,问得迫切。


“我答应了你……”


吴映洁一把扑向白敬亭,动作过于用力,白敬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二人的伞都脱了手,落在水坑里。


吴映洁紧紧地抱着白敬亭,哪怕被雨声包围,白敬亭依旧听得见她急促的呼吸声。他不知她是因为何事如此情绪翻涌,但他本能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了……”


“你为什么还留在北平?不是恨我的隐瞒,恨我的不信任吗?不是从此要与我分道扬镳了吗?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不是知道会有危险吗……”


她的语速很快,仿佛这几个问题也埋藏于心已久,白敬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是怨过她闭口不言,怨过她心里藏着秘密却半分不肯与他透露,可他所有的怨恨,只是源自于对她深深的担忧。


他怕她出事,他怕得快要疯了,快要死了。


白敬亭沉默了半晌,等到二人快被雨淋透,才又开了口:“我走什么?不是一早就打算好了让我做你的软肋吗?”


吴映洁惨淡地咧了下嘴角,眼里全是苦意。


“我啊……我生怕那软肋成了真,到头来让我悔不当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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