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军阀吴司令X乱世名伶白老板」
二十二、相见
魏大勋回过头，看到白敬亭惊愕的面容。可下一刻，反而是白敬亭上前一步，扯过魏大勋的袖子便走。
“先离开这，绕一圈回到旅店，然后收拾东西离开。”白敬亭说道。
“你没话问我？”
“等换完地方再说。”
听到白敬亭的话，淡淡的笑意浮现在魏大勋唇角。
二人回到旅店，快速地收拾好行李离开，寻找新的落脚点。想到这样一走，又给自己与吴映洁相见带来不便，白敬亭在心里叹了口气。
“大勋，那个日本兵的尸体很快就会被发现，这两天我们两个都先不要出去，避一避风头。”白敬亭想了想，又说：“你也不要担忧，日本人那边肯定以为这是潜伏在上海的地下党做的，不会找到我们两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我知道。”既然被白敬亭看到了，魏大勋也不再隐藏，把枪从怀中取出，裹进叠好的衣物里。
“大勋，我们朝夕相处十九年了，方才我却像是从来不认识你似的。”白敬亭看着魏大勋的动作，有些感慨。
“我还是我，什么都没变。”魏大勋移动到门口，从小孔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对白敬亭点了点头。
“你是共党吗？”白敬亭问得直接，他们之间不用拐弯抹角。
“暂时不是。”魏大勋也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我的推荐信已经交上去了，上面的答复还没下来。”
“所以，你真的是共党那边的人。”
“是的。”魏大勋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七年前，这七年间我利用戏园子接触三教九流的便利给他们递送消息。”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魏大勋顿了一下：“当时我也只是想要帮忙而已，还没决定走上这条路。去年你被日本人扣押，而我无能为力。等你出来之后，我就找了上级帮我写了介绍信。”
“小白，我的心里没什么家国天下，没什么崇高理想。只有撒家班，只有二月师父，只有你。有日本人在一天就没人能安全，哪怕是身边的人都不能保全，有些事必须有个结果了，我要让日本人死！”魏大勋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郁。
白敬亭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拍了拍魏大勋的肩膀：“你呀你，和我还有什么好嘴硬的？方才看别人遭难，你便忍不住出手相救。甚至说得更远一点，十九年前我差点冻死在戏园子外面，也是你于心不忍求师父救我一命。大勋，你平日里总是喜欢把自己隐藏在市侩的皮囊里，可你的远博我一直都知道……”
“你的选择，一定是一个能让这支离破碎的一切重新修复的选择，我相信你。”
魏大勋的瞳孔抖动了一下，他向前一倒，额头磕在白敬亭的肩头。白敬亭的皮肤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感受到他内心的震动。
“小白，其实我也不知道前路究竟如何，我只是想做点什么，为现在受苦的人们，做点什么罢了……”
二人这样沉默着呆了片刻，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魏大勋向白敬亭递了个眼色，挪动到行李旁边，伸手握住枪。
白敬亭从小孔一看，却意外地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记得这个人，就是自己用棺材运送共党的时候，协助他的吴映洁的手下。白敬亭向魏大勋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打开了门。
“白先生是吗？”
“是我。”
“司令请您过去。”
白敬亭眼睛一亮，跟着手下往外走，魏大勋想跟上，却被那人拦住了。
“魏先生，司令只说请白先生过去。”
白敬亭冲魏大勋点点头：“不用担心，我见过这个人，确实是她的人。”
见白敬亭笃定，魏大勋倒也不坚持跟上去。白敬亭跟着手下上了楼，进了旅店的另外一个房间。灯光昏暗，那人的背影却是温柔的。白敬亭屏住呼吸，走近两步，又有些情怯地停下。
“你……”
吴映洁转过身，冲他笑了下：“这才多久，卿卿便不认识我了，这可怎生是好？”
果真是她！是那个生动的，每一夜盘踞在他梦中的她！
“你没事吧。”白敬亭凑上前去，揽住吴映洁的肩膀：“我，我一直担心你。”
“你放心，我过得好着呢。倒是你，不好好在北京待着，跑到这虎狼之地做什么？”吴映洁的神色多了一丝埋怨，她无奈地看着白敬亭，说道：“如果不是我早早得到消息，这一路你又会有多危险呢？”
“自从我与大勋顺利地登了船，我就知道你一定平平安安的。”白敬亭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遍吴映洁，声音里都透着欣慰：“你果然平平安安的，真好。”
“你就这么离开北平了，不唱戏了？”
“没关系，如果你在上海，我就在上海。”白敬亭温柔地将吴映洁抱住：“时局动荡，谁又能知道明天会怎样呢，至少现在，就现在，我们不要分别了吧？”
“在哪里都无所谓，做什么都无所谓，我想看到你，经常看到你……”
吴映洁笑了，震动了白敬亭的胸口：“数月未见，你倒似主动了许多？或许当初我便不该纠缠你，如此欲擒故纵，卿卿早就是我的人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吴映洁稍稍推开白敬亭的身体，手掌轻柔地抚过他略显憔悴的面庞。
“这样算来，不多不少，正好一年了。”
“卿卿，不如我们今天就把事办了吧，正巧我想你得紧。”
反应过来吴映洁说的是什么，白敬亭耳根一红，可这一次他不仅没有躲避，反而凑过去亲了亲吴映洁的唇角。
吴映洁惊讶得挑了下眉头，她一把扯过白敬亭的领口，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她爬了上去，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吴映洁一边亲了亲白敬亭的鬓角，一边将有些冰凉的小手伸进他的领口里，扯弄他的衣扣。
“凉。”
白敬亭说着凉，身体却没躲，大大方方地任由吴映洁摸来摸去。
“等着，一会儿就热了。”
这说得什么荤话！白敬亭的脸这下红透了。可还真被她说中了，被她抚过的地方，先是一冷，然后就像是被火撩动，慢慢地热了起来。
吴映洁的眉眼离他的唇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白敬亭的心口像揣着只兔子，扑通扑通的。他的瞳孔仿佛慢慢流转光晕，光晕的中心只有她。
“我爱你。”
“嗯？”动作停了下来。
“我爱你。”他又说了一遍。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嘴唇画了个圆，舌尖弹跳一次，一气呵成。白敬亭看见自己沉迷的面孔映在吴映洁的眼瞳中，如溺楚水，无惧浮沉。
“我爱你。”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