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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痒……妈的……”何炅在地上翻滚着，嘴里重复着零碎的话语，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大勋——！拿水来——！”撒贝宁扑身过去，拉着何炅的衣服把他提起来。
“不能躺着，现在不能躺着，你得站起来……”
何炅的瞳孔涣散着，呆愣地看着撒贝宁，身体像是瘫软的一滩烂泥。
“站着，站着，我他妈让你站着！”撒贝宁简直是心急如焚，何炅现在完全是吸食过量的过激反应，是会要人命的！
撒贝宁推着何炅的身体，用右臂把他抵在墙上，左手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脸：“何炅？何炅？”
“水……”
“大勋水拿来了吗——！？”撒贝宁吼得破了音，然后他听见了大勋慌张的脚步。
“来了来了来了！”大勋捧着六瓶矿泉水跑了过来，两个人抢着拧开水，何炅一把抓过，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水顺着他的下颔流淌下来，弄湿了他的衣衫。
“大勋，把浴缸的水放出来，快去！他需要泡进水里。”
何炅转眼就喝空了所有的水，他把手伸进衣领里，抓挠着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
“好热，有虫子爬……痒死了……”
“冰块，冰块……”撒贝宁叨念着，扑到酒桌旁，拿过上面的冰桶，冲进了浴室，把里面的冰块一股脑倒进了水中。
那边何炅已经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扯了下来，来不及脱掉衬衫就滚进水里，人沉了底，水面升起一串气泡。
缓过气来的撒贝宁一下子瘫坐在浴缸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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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撒，你说，人为什么要吸毒？”
昏暗的教室里，讲桌上的幻灯片不停的播放着，上面尽是吸毒者暴毙或者引发各种症状的图片，有的模样极其可怖。
何炅坐在撒贝宁的旁边，撒贝宁勉强看得清他的眉眼，他的声音在此刻听不出任何波动，他说，人为什么要吸毒？
“明明会有这么可怕的后果，人为什么要吸毒？明知道会害别人坠入深渊？人为什么要贩毒？”
何炅转过头，撒贝宁目之所及之处，何炅的双眼是唯一的光亮。
“归根到底，人为什么要害人害己？”
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撒贝宁也忘了，在他的记忆里，清晰的只有何炅的那双眼睛。
他第一次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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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撒贝宁就很悲伤，他捂着自己的脸，不忍心看到深陷折磨的何炅。
大勋又拿了更多的冰块倒在水中，现在水的温度已经是可以将人冻僵了。
“老撒，炅哥他……”
“他现在不会有事，但是……”撒贝宁听得见自己的声音都在抖：“大勋，你快去，去最近的戒毒所，拿点那个什么……那个戒毒药水来……问问有没有，那个，水果味的。”
大勋答应的毫不犹豫，跑着出了门，他对何炅的感情不仅是对上司，更是对大哥。
撒贝宁伸手在冰水里把何炅扶起来，让他靠坐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已经冻得青紫。
“撒撒……”
“哎。”撒贝宁连忙凑过去。
“你哭丧着脸干什么，我又死不了。”何炅似乎是想笑，可那表情却让撒贝宁想哭。撒贝宁连忙低下头，前额抵在何炅的肩头，声音也是闷闷的。
“……不好笑。”
撒贝宁觉得有很多话堵在心口，反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是……你这样了，我总得，我总得……对吧……”
「何炅很可能死掉。」
这个念头简直让撒贝宁不寒而栗。
“呐，这么高纯度的海洛因，一次就能致瘾，并且复吸率百分之百……你觉得呢？”
何炅居然还在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撒贝宁心中一痛，连忙止住他的话：“放屁！就算是这样，你也是那一百零一……”
何炅想笑，却只能咳了几下：“……是吗？那就借你吉言了。”
撒贝宁看着何炅，看着他微微打战的嘴唇，看着他苍白无力的笑容。何炅何曾如此虚弱过？他的眼睛明明比星星明亮，他的话语像是从天上偷了一片云朵。
撒贝宁的心像是被谁剪出一个小口子，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抱歉。”
“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撒贝宁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了，从刚才的心急如焚到现在的松一口气，让他整个人都凌乱了。
何炅伸手挠了下撒贝宁的下巴。
“干嘛？”
“……傻蛋，你要让我冻死在这里面呐？”
“噢噢噢！”撒贝宁这才缓过神来，连忙扶着何炅出了浴缸，几个冰块顺着他的身体掉在地上，哗啦哗啦的响。
撒贝宁扯过来两件浴衣，把何炅严严实实的裹起来，引得何炅一个大白眼。
“喂，太紧了……手不能动了……”
“噢噢噢！”
撒贝宁觉得自己的大脑里一定有什么零件短路了，或者彻底的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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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勋拿了药水回来，绿莹莹的一瓶子，何炅皱着眉捂了下肚子：“一看这颜色我就肚子疼。”
“这是药啊！”撒贝宁把药水收好：“你要是难受了记得管我要。”
何炅啧了声：“但愿我用不到这东西……”
大勋看到已经可以正常走动的何炅，也是大喜过望：“炅哥，我们快走吧，回去洗个热水澡，你这趟任务真是太遭罪了……希望磊哥以后不要给你派这种……”
“大勋，我还没那么娇气啊，既然生意谈下来了就一切都好。”何炅走到桌边，拿起那个打火机，丢到撒贝宁手里：“既然要走了，别落下东西。”
撒贝宁手指轻轻一滑，关了摄像头，放进口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