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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魄】《红豆》/脑洞向/年龄私设(十一)






「明星白x留守少女鬼」





十一、地震


2023年,夏。

今年八月的厢城笼罩在几十年不遇的湿热之中,整个城市的人都想尽办法纳凉,这难熬的天气可苦了厢城一中的准高三生们,整个学校就剩下不放假的他们了,白天时候能坐在宽敞的教室里还好些,可一到了晚上,就要八个人挤在一间窄小的宿舍里,忍过难熬的酷暑之夜。

“真的是热死了。”少女使劲地扇着风,一脸的烦躁:“寝室里没空调也就算了,怎么能连电风扇都没有呢?”

“一中这都几十年的老校区了,寝室里能有厕所就不错了,不然大半夜去走廊上厕所,吓死你!”另一位少女凑过去,想借一点凉风:“鬼鬼不是出去买冰棍了嘛,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还没落下,吴映洁就拎着一袋子的冰棍回来了,少女们欢呼着迎过去,一人抓了一只。吴映洁拿了最后的一只,回床铺坐下,撕开包装纸,用舌尖舔了一小口。

吴映洁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在密码处熟练地输入1015,解锁了。手机的壁纸两年都没换过,她再也没有一张更美好的照片了。

她一边吃着冰棍,一边打着短信:

“白老师,天气好像越来越热了,但是今天很开心能说通寝室大爷放我出去买冰棍,你也要注意避暑啊,晚安。”

每天晚上回到寝室后给白敬亭发一条短信,是吴映洁坚持了七百多天的习惯,她也偶尔会收到白敬亭的回信。在他忙的时候,一周能收到一次,不忙的时候,甚至能连续好几天收到,一般都是“晚安”“好好睡觉”“好好学习”之类的,短短的几个字已经让她无比满足。

发送成功,吴映洁拿着手机等着,等到冰棍吃完了,她才放下手机。看来今天也收不到了。她知道白敬亭这几天在筹备晚会表演,非常忙碌。

“鬼鬼又在给男朋友发短信了?”

吴映洁的脸一红,反手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

“不是男朋友,说了是我叔叔……”她又大声补上一句:“亲叔叔!”

“行行行,亲叔叔。”室友神色了然,不再看吴映洁,抖开被子躺在床上:“最后一个上床的记得关灯哈!”

话音一落,少女们都嬉笑着爬上各自的床,靠门边的室友看了眼还没换衣服的吴映洁:“鬼鬼,你睡吗?”

“还没呢。”

“那今晚你来关灯了哦!”说完了话,室友也上了床。

吴映洁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又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依旧没有收到白敬亭的回信,她叹了口气,关了机,开始换睡衣。

关灯之后,寝室里多了一分凉爽,吴映洁躺在床上,后背贴在冰冷的墙面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把吴映洁从睡梦中扯了出来。她强睁开惺忪的眼,想看看是谁在推她的床。

“地震了!”不知谁在尖叫,吴映洁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地在轻抖着,铁床吱嘎吱嘎地晃动着,吴映洁的心一阵紧缩,她急急忙忙地把床头的外套套在身上,拿了手机就往外跑,跑到门口顺手推醒还在睡的室友。

走廊全是披头散发衣着散乱的学生,人潮急匆匆地涌着,推推搡搡间,人们尖叫着,呼喊着。吴映洁被拥挤的人群撞到了栏杆上,手臂火辣辣的疼,可她不敢停下,一边更加用力地冲进队伍里,一边紧张地维持着平衡,在这里摔倒可是要命的。

下楼过程中,楼又晃了晃,身边有些女生一下子就哭了,发了疯地往前挤,生怕来不及出宿舍楼。吴映洁被挤得浑身都痛,她咬着牙忍着,一声不吭。

终于出了宿舍楼,空地上站满了一中的学生,很多人衣服都来不及穿好,披着被子就冲出来了,女生们凑在一起哭,显然是吓得不轻。

学校的保安拿着手电筒赶过来维持秩序:“大家不要慌,不会有事的。”

空地上陆陆续续开始响起手机铃声,大概是学生的亲人朋友在网络上得到了消息,打电话来问平安的。周围的人都在说话,或者哭,或者发泄,或者柔声细语。吴映洁呆呆地杵在一旁,看着那些打电话的同学,头发散乱也来不及理。

一年半,进城打工的父亲又结婚了,和妻子一起留在了城里。去年年末那女人又生了个女儿。寒假的时候她去看过父亲一次,他们一家三口生活得其乐融融,虽然一点也不亏待她,她却能感觉得到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没去找过她的父亲。今年年初,最疼爱她的婆婆过世了,小姑也没了留在厢乡的理由,料理完丧事就离开家乡了,从那时到现在,也一次没和她联络过。

天大地大,她再也没有亲近的家人了。

此时此刻明明是湿热的夜晚,她却觉得刺骨得冷。





白敬亭刚参加完晚会的表演,坐上了返回酒店的车。他静静地靠在座位背上,神色疲惫。助理坐在他旁边,一边和工作人员打电话,一边刷微博。

助理突然言语一顿,倒抽一口凉气。

白敬亭眯眼瞥过去:“干嘛呢你,犯病啊?”

助理匆匆两句挂了电话,把手机递到白敬亭眼前:“小白,厢乡地震了。”

“哪儿?”白敬亭一愣。

“厢乡。”

白敬亭一个激灵坐起来,一把将手机抢到手里,果不其然,此时此刻微博热搜的第一条就是“厢乡地震”。

白敬亭顺手把助理的手机丢回给他,扯过背包翻找,找不到,他就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都抖了出来,扑到座位上发了疯似的摸着。

“小白你找什么呢?”

“手机!”他吼着:“我手机呢?我手机呢?”

助理指了指他外套口袋:“你不随身带着呢吗?”

“不是那个,我要我私人的那部!哪儿去了啊!”白敬亭真的急了,他一把将助理拽过来:“帮帮我啊!”

终于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私人手机,白敬亭一开机,满屏的短信一下子弹了出来,全是吴映洁发的。那些温暖的文字像是一记又一记重击,白敬亭滑动屏幕的手指甚至开始发抖。电话拨通了,他把手机举到耳边,心里默默期盼着。





“盛开的一朵两朵三朵四朵红玫瑰,她们被拦腰截断插在花瓶内,也许过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就枯萎……”

歌放了好久,吴映洁才反应过来是她的手机在响,因为上一次她的手机铃声想起,还是好几个月前,大年三十的晚上。她记得那时候她寄住在父亲和他妻子的小房子里,正打算一个人挨过鞭炮声声,看似热闹的夜。他的电话打来了,简短的问候却一下子把她从失落中拉了出来。

此刻,她的手机又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正是她的“白老师”。

“……喂?”

“丫头吗?听得见我说话吗?你那边怎么样?厢城也地震了吗?你没事吧?喂?”

急切的语气,连珠炮似的发问,都不给她接话的空隙。电话那头的人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有条不紊。

吴映洁想笑,还没等她咧开嘴角,泪珠已经滚落下来。她的嘴唇抖着,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

又一次,他又一次在她最孤独,最难过的时候出现了,将她拯救。

白敬亭得不到回应,似乎更焦灼了,一个劲儿的问着。

“丫头?喂?听得见吗?丫头?”

“……听得见。”

电话那头的白敬亭微微一震,熟悉的声音让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声音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吴映洁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哭腔,她使劲地抹掉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我学校这边已经不震了,楼都没事。”

“那就好……”白敬亭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那边没事就好。”

“丫头……短信没回你,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几天太忙了,没开机……”他解释着。本就不是什么需要解释的事情,可他还是解释了。

“我知道啊,放心吧白老师,我没事。学校的主任和保安叔叔已经来稳定情况了,估计一会儿就可以回寝室继续睡觉了。”吴映洁说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轻快。

“好,那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好不?”确认了她的安全,白敬亭紧绷的神经松缓了下来,回想起来刚才自己找东西的样子简直是个疯子。

他忍不住有些懊恼,可这份懊恼在听到吴映洁的声音之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我知道了。”

“别忘了打给我啊?”

“不会忘。”

“一定要打?”

“一定。”

白敬亭挂了电话,顺手按上了关机键,可手指刚按下去就立刻放开了。他想了想,把私人手机放进口袋,反而把工作手机丢在了包里。

他突然不想再错过她的短信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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